第一卷 第40章 无法宽慰-《伊犁的风与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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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寄雪已经迅速的在越野车里把后座放平,铺上了毯子,几人七手八脚地将老人抬上车安置好。
危机解除,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,巨大的疲惫感便如潮水般涌来。方沅靠在车门上,大口喘着气,正想对赫兰说句什么,却见身旁的赫兰身形一晃。
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那个刚才一声不吭稳步前行的人,像是突然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“赫兰!”
方沅惊呼一声,还没来得及冲过去,赫兰就重重地砸在了泥水里。
——
方沅守了一夜,临近天亮,实在撑不住,在病床旁睡了过去。
消毒水的味道钻得满鼻腔都是,浓得化不开。
赫兰睁开眼,只觉得眼前一片晃眼的白,天花板的纹路模糊成一团,那个灯底泛着黄,要亮不亮的;走廊过来过去的都是人,吵嚷的厉害。
赫兰的喉咙干得厉害,就连轻微的吞咽都带着涩意。他偏过头,视线慢慢聚焦,落在窗边的椅子上。
方沅趴在那儿睡得很沉,长发松松散散地垂下来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窗外的天已经亮透了,晨光薄薄地覆在她发梢,像一层软绒。
赫兰动了动干涩的喉咙,低低地喊了一声:“方沅。”
这一声很轻,生怕吓到方沅。可方沅还是惊醒了,抬起头时,眼底还有些困顿和迷糊。直到看清床上醒着的人,她倏地站起来,眼里的迷茫瞬间被惊喜填满。
“赫兰!你终于醒了!”
她快步走到床边,伸手去碰他的额头,确定温度降下来了,这才松了口气。
于是转而倒了杯温水递过来:“县医院的医生说你是淋雨太久,加上体力不支,才发起高烧晕倒的,好在没什么大事,但这几天你还是老老实实等输液结束再回去。”
赫兰接过水杯,喝了一口温水,才觉得浑身的滞涩感散了些,喉间的灼痛感稍缓。
他抬眼看向她,探究的问:“别克大爷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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